上周,一个人在商场买必需品时,看见前面排着队等候收银的中国女孩,二十来岁。我看呆了,她的长相与发型与我的好友甜甜在大学时多么像。我紧紧盯着她看,即好像看见了好友又好像看见了当年的自己。
甜甜寝室的室长是个新疆来的女孩,她个子娇小,戴眼镜,每次去跳舞前,拿下眼镜,化了妆,人一下子漂亮了,加上甜笑,有几分那个唱“轻轻告诉你”女歌星味道。她和寝室里其他女孩保持距离,男朋友是不断的,有次,她们说起她,因为她知道怎么与男孩相处,她说若即若离,这样男朋友粘她。
若即若离,我一直未明白的一个词,怎么样才算若即若离的男女关系?
我上班之后,带着自己的偏见看待很多事情,最可笑的是心底里有些看不起中年老师。有的女老师,烫着头发,衣着陈旧,嗓门大了,声音哑哑的。我悲哀地问自己,是不是以后自己也会变成那样的女老师。我上课的时候尽量不去提高声音,校长带着一帮子人来听课,我照旧,说得慢慢的。以至于二十年后,一个听过我那堂课的老师还记得我的声音。
可是,在我眼里乏味的中年老师,居然会有他们的故事,情感真的是有很多很多的。上次我遇见退休的书记,我问过她,那些年王老师和小付是不是好过。书记说,他们两个倒没有,是互相关心。我没有多问了,心里想,这样的关心是很特别的。
王老师其实已经不教课了,改做青少年保护的工作,在我隔壁的办公室。他要打电话,必须来我办公室。他是打电话引起我注意的,有点像谍战片了。平时他打电话声音正常,而且也简短,但某几次,他的声音便不同,很明显是打给一个女性,打电话的时间也很长。有次,我上楼去上课了,回来他还捂着电话。那个时候,我都没有打过那么长的电话给男朋友或任何一个人,煲电话粥在1993年并不流行。电话费贵,校长开大会敲响了警钟,学校电话费账单数字庞大。
我留了心眼。王老师打电话的是给总部的门卫小付,我们在分部,走过去五分钟。他对小付是送温暖了,小付是个留守女士,丈夫去日本超过六年了,没有回来过。小付将近四十,女儿在读小学。她看上去是个好脾气的女人,从不大声,注重自己的形象。她女儿读初中的几年,在分部上学时,中午来王老师办公室吃饭。
书记说的也对,王老师的妻子是穿警服的大队长,他怎么敢轻举妄动。他们这对同事的相处算不算若即若离?
我上班第一年算见习辅导员,带我的金老师坐在我对面,她告诉了我学校里的一些故事,包括闹过绯闻的佩与章。佩四十多了,个子颇高,教物理,章是体育组的老师,市里也有名。据说他们两个当年是轰轰烈烈,准备各自离婚再婚的。事情并不如意,那个年代,家庭的压力,组织的压力和个人最后的勇气都为故事的结局划上休止符。
有一年,佩从总部调过来和我一个办公室,我暗暗观察她,很想从她眼睛里看出她跨出一步的恋爱留给她什么。怎么能看出?我想,她前几年一定比此时好看,不是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容光焕发。对面的她,平静地批改作业,也和我说说女儿上了大学。
我在总部遇见章,他整洁的短发双鬓有了白头发,步子矫健,他们两个在外形上是般配的。 他们不得不分开,却又在一个学校。不是说每天可以遇见,但中午去食堂吃饭,月底去财务处领工资,每周五下午的教职工大会,总是会碰面的。在两人相遇的时候,他们目光交锋时,他们的心理有什么样的活动呢?我真是好奇的想问过,没有没有,我对着办公室的佩,也开不了口。
他们都已经退休了,时光是不会等人的,“迢迢故人老”,二十多年过去了。我倒是感叹章与佩的不容易了,不妄断其它,单从之后他们的从容面对。我们又是局外人,或许他们的情感从来没有分开过呢?放在了心底。人是复杂的,局外人永远不会明白。
蒋勋写过的关于舍得与舍不得——.....如此眷恋,放不了手,青春岁月,欢爱温暖,许许多多“舍不得”,塬来,都必须“舍得”,“舍不得”,终究只是妄想而已。 无论甘心,或不甘心,无论多么“舍不得”,我们最终都要学会“舍得”。
我在收银台排队时,醒悟了,那个看上去像甜甜的女孩终究不是甜甜,我所眷恋过的青春岁月,老师经历,都已经过去,放下放下,舍得舍得。
文章作者:缘再来离异女士征婚https://www.yuanzailai.com/,离异女士征婚上缘再来,官方微信:缘再来
还没有评论,来说两句吧...